林默默隐约觉得这事与陈叔礼在战场上刺杀绝对脱不了关系,甚至是同一人做的都未可知。</p>
如今在三皇子府应该也是暂时安全,但是默默居,至少…近期是回不去了。</p>
“木汐,我…拜托你,替我打理好默默居,我可能跟叔礼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。”</p>
林默默说完便痛苦地闭上了眼,这默默居可是凝聚了自己多少心血才逐渐将它一步步打响名声。</p>
突然要撒手不管,比剜自己的血肉还要疼上几分。</p>
卫屹这边也没闲着,送回林默默后,又折回暗室去找陈叔礼。</p>
…</p>
“你说战场上要杀你的是禁军教头赵晏?”</p>
卫屹知晓此人,年约不过二十出头,却有勇有谋,年纪轻轻统领上百人。</p>
“正是,咳咳…原先我从未对他有过怀疑,直到有次半夜我发现他鬼祟离开了营地。”</p>
陈叔礼边回忆,边艰难地强忍住咳意。</p>
两个男人并未因为感情的纠葛而耽误大事的商讨。</p>
现在他俩不是竞争而是合作关系。</p>
卫屹使了眼神,侍从赶忙喂了一些药粉在陈叔礼嘴里…</p>
“主子,你这样强撑着体力,我怕您…”</p>
流云想要制止,却被陈叔礼拒绝了。</p>
“无碍,我这身体我心里有数,原本就羸弱不堪,如今也是命悬一线,怕不是没几日可活。”</p>
“主子,您别说了。”</p>
流云带着哭腔心疼道,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,此时的流云见自家主子如此不爱惜自己,真真心如刀割。</p>
“你可还能坚持?不若我们改天再聊。”</p>
卫屹想了想,还是关切地问了句。</p>
陈叔礼摇摇头,从裤腰里摸索了半天,拿出一张带血的绢帕递给卫屹。</p>
“这就是赵晏为何要杀我的原因。”</p>
卫屹接过血帕,上面用标准的隶书写着。</p>
“消极待战,只败勿胜!”</p>
这是…曹丞相的字?</p>
卫屹瞪大眼睛看了半天,抖动的双手差点没有抓稳绢帕。</p>
“你是从赵晏身上找到的?”</p>
陈叔礼点点头。</p>
“这就是我那日跟踪他到十里亭,见他与一黑衣人交谈,而后黑衣人给了他这个。”</p>
“即将交战时,我找机会从他身上偷出。</p>
却被他发现了,但此事也不好声张,所以他才在战场上对我下毒手。”</p>
陈叔礼说出自己的猜测,想着自己进军营第一位好友便是赵晏,如今二人却道不同,从朋友变为敌人,令人唏嘘不已。</p>
“曹丞相…是他?”</p>
卫屹踱步,不敢相信陈叔礼带来的震撼的消息。</p>
难怪自己一直带兵一直输,自己有想过里面有奸细,但没想到居然是曹丞相。</p>
陈叔礼不再说话,疲惫地靠着石榻边,闭着眼,回想着经历的种种,简直比自己待在陈家被人下毒还惊险万分。</p>
又想到林默默,心脏处便莫名冒出了疼痛感,新伤疼痛加旧伤的折磨,陈叔礼疼地只想蜷缩着。</p>
“赵晏…身在何处?”</p>
“不知…只我也将他打伤,朦胧中见一黑衣人将他背走…”</p>
陈叔礼继续回忆着。</p>
卫屹蹙眉,单拳抵唇,来回踱步。</p>
曹丞相现如今在大锦国只手遮天,仅凭这一绢帕证据根本无力扳倒他,此事还需从长计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