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过两个弯，那股味道终于没有了。</p>
前面隐约透出压抑又嘈杂的人声。</p>
关语汐突然间福至心灵，脱口而出道：“是暗市！</p>
原来你说的有办法搞到工业票，是这儿啊。”</p>
那就不足为奇了。</p>
冷烈赞许地点了点头，解释道：“杜书记也不一定能解决。</p>
咱们只有到这里来碰碰运气。”</p>
关语汐以往只听老一辈的人说过暗市。</p>
在年代文的小说中也偶然看到。</p>
真正逛，还是第一次。</p>
不过，这个暗市跟小说里描写的偷偷摸摸不太一样。</p>
这里的东西，都是以物易物的形式，想换什么明码实价都用牌子标了出来。</p>
关语汐好奇的东张西望，“这样就不怕被查么？”</p>
冷烈悠然道：“怕什么？</p>
大家将自己不需要的东西拿出来置换，有什么好查的。</p>
外面那些障眼法，不过是劝退闲人罢了。”</p>
两个男人背着背篓的男人叽叽咕咕了半天，一前一后走了出去。</p>
见关语汐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们。</p>
冷烈解释道：“没达成易物交易，想卖钱的，会离开这里私下交易。</p>
不过，拿到这里来换的东西，价格会比议价高出一大截。”</p>
关语汐了然地点头，她以前接触最多的是牌价。</p>
又称平价，是由物价部门统一定价的。</p>
其次是议价，议价比牌价高一些，由买卖双方商议定下，但大体也遵循物价部门制定的价格范围。</p>
而从暗市出去私下交易的价格，估计就是天马行空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。</p>
就看买卖双方，谁成交的意愿更迫切了。</p>
“那咱们怎么找卖票的？”</p>
关语汐转了一圈，都没看到有公然换票的。</p>
冷烈拉着她，走到角落里正打瞌睡的老头那儿。</p>
“我要换工业票，越多越好。”</p>
老头儿倏地睁开了眼睛，先是疑惑地看了看他。</p>
冷烈又将话重复了一遍。</p>
老头儿冷嗤一声，“越多越好？你出得起价嘛。</p>
只要出得起，老子能给你搞来上百张。”</p>
冷烈：“......”</p>
关语汐扑哧笑出了声。</p>
见冷烈尴尬，她赶紧找补道：“老人家，我们只要十张。</p>
您开个价吧，换得起咱们就换。”</p>
言外之意：换不起就算了。</p>
老头儿慢悠悠地盯着冷烈看了一眼。</p>
目光又转向关语汐，“不用换票了，三千块，直接把机器给你送到家怎么样？”</p>
这......</p>
关语汐惊讶地看向冷烈。</p>
暗市的东西不是都挺贵么？</p>
怎么他们来换便宜了许多不说，还包邮到家？</p>
冷烈直接从包里数了三千块递给他。</p>
“给你！记得尽快送过来。”</p>
关语汐：“......”</p>
这么大一笔款子，这么轻易就付出去了？</p>
要不是她知道冷烈他爸早死了。</p>
他都会以为，那老头儿是不是他亲爸！</p>
“都不留个地址么？”</p>
冷烈牵着她的手，顿了顿。</p>
歉意地拿出纸笔，龙飞凤舞写了地址丢给老头儿。</p>
然后，拉起她就走。</p>
关语汐有点儿凌乱。</p>
那可是整整三千块呢，他就这么随意地给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儿了？</p>
频频回头看那老头儿。</p>
只觉得他笑眯眯的样子，跟冷烈越来越像.....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