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汐，不对，汐厂长，为什么考这么难的题啊？”</p>
“我们虽然识字，可不会算术啊？”</p>
“算术算什么呀，还有如何利用废布？废布不都扔了嘛！”</p>
考核完出来的女人们，有的兴高采烈，兴奋异常，有的一脸颓丧，一脸茫然。</p>
大家很快将关语汐围了起来。</p>
七嘴八舌地寻求答案。</p>
关语汐笑道：“考算术的，是参加裁剪组的吧？</p>
打个比方，同样的一匹布，有人能裁出十套衣服，有人只能裁出五六套。</p>
大伙说，哪个更为厂里省料？</p>
省下来的，可都是钱啊！”</p>
其实与其说考的是算术，倒不如说是几何题。</p>
见众人恍然大悟，她又道：“不会做题的也没关系。</p>
可以根据别人计算后画好的轮廓裁剪就行，手巧也没问题的。”</p>
言下之意，心灵手巧总要占一样才行。</p>
之前那些参与抱怨的人，都羞愧地低下了头。</p>
关语汐唇角微勾，笑意又深了些。</p>
“至于废布利用，也一样为了省钱。</p>
我看到很多人都给出了非常不错的答案。</p>
比如做小孩子的衣服，做围巾、帽子、枕巾，做书包和布偶等等，都很不错。</p>
到时候，废布利用也列入考核，做得好的，都给大家发奖金！”</p>
如果她让人将那些废布拿回家，久而久之，废布会越来越多。</p>
只有确实无法利用的废布，才会被统一销毁。</p>
关语汐此话一出，女人们立马又都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。</p>
尤其是知青们。</p>
对废布像比做衣服还感兴趣的样子。</p>
冷青书又对关语汐伸出了大拇指。</p>
“小汐果然厉害啊！”</p>
一般人哪会想到这么细？</p>
要不是知道关语汐还要更大的舞台，他都想把村长的位置让给她了。</p>
“就是，汐厂长真厉害！”</p>
“有这么厉害的厂长，咱们厂肯定能红红火火的。”</p>
“嘿嘿，要真能吃上商品粮就好啦！”</p>
.......</p>
关语汐含笑挥手，目送着女工们各回各家。</p>
冷青书看着他，有些无语。</p>
因为，他从她脸上，竟然看出了慈爱。</p>
就像送游子们远行的母亲。</p>
目含期待，企盼归来！</p>
“你跟冷烈还是早点要个孩子吧。</p>
以后忙起来，厂子离得近，你怀孕生子都不耽误。</p>
要是以后......就没这么方便了！”</p>
冷青书有种预感。</p>
关语汐和冷烈的成就，远不止于此。</p>
若不趁早要孩子，以后恐怕会越拖越晚！</p>
呃，又一个催生的。</p>
关语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，“我们会考虑的，多谢大伯。”</p>
她灰溜溜地逃走了。</p>
***</p>
白沁睡了个懒觉起来。</p>
慢条斯理把自己收拾好了，才向村口走去。</p>
自从跟冷青史睡了后。</p>
老妖婆对她的态度也好了许多。</p>
不仅不再对她颐指气使，反而还处处陪着小心。</p>
态度变化最大的是冷青史。</p>
以前对她不闻不问，如今几乎对她有求必应。</p>
不仅给她买了新衣裳，还每场都去镇上买肉，白米白面也让老妖婆做给她吃。</p>
白沁觉得，这样的生活简直像是掉进了蜜罐里。</p>
“要是能重新怀上凌哥哥的孩子就好了。”</p>
她看着镜中，渐渐恢复了荣光的自己，自言自语道。</p>
只可惜，楚哲凌已经回北方上学去了。</p>
她想要瞒天过海，只能另打主意！</p>
女人们的欢呼声，即便隔着老远的距离。</p>
白沁也能听到。</p>
她拿了两个肉包子冲了出去。</p>
“呵，人家村里的服装厂，跟你们又没关系。</p>
不知道瞎高兴什么？”</p>
她走向兴高采烈的女知青，翻着白眼怼道。</p>
肉包子的香气和她的话一样有分量。</p>
几乎同时攫住了知青们的脚步。</p>
眼见大家都向她看过来。</p>
白沁更得意了。</p>
她将包子皮儿撑开了一些，尽量让肉香散得更远些。</p>
想了想，又将包子掰成了两半儿。</p>
肉疼地递了一半给许梦谙。</p>
“早饭没吃饱吧？这个给你。”</p>
许梦谙瞪大了眼睛，指了指自己。</p>
白沁心中暗笑，这大城市来的妞儿，也跟没见识的乡巴佬差不多。</p>
一半包子就能被收买。</p>
“就是给你的，吃吧。</p>
我知道，你自打来后就没吃过肉！”</p>
出乎她意料的。</p>
许梦谙不仅没接她的肉包子。</p>
反而飞快地退了几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