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早朝,容晚还没上马车,便被拦住。</p>
“我家王爷有请。”</p>
看着眼前小厮递来的一封羊皮纸,容晚不接,反辞道,“在下偶感风寒,怕是不能赴荣王的宴会。”</p>
“我家王爷也说了,他与容大人之前有些误会,现在再多的解释也是无用,只让小的托大问容大人一句,当真要看着大庆以乱而终?”</p>
容晚顿住了脚步,迟疑的望着那卷羊皮纸,许久,才叹气道,“回禀他,我会去的。”</p>
接过这卷羊皮纸,容晚挪步上了马车。</p>
“如此便恭候容大人。”</p>
坐在马车内,容晚将这卷羊皮纸徐徐展开,见信中只写了午后,月影楼。</p>
“当真是个小心的人,连个署名都没有。”</p>
容晚将羊皮纸随意一放,连日的疲累让她靠着软垫便进入了梦乡。</p>
书舒见她疲累,即使已到容府也未惊醒她。</p>
直到她睡够了,一睁眼已是饷午,才无奈的对自己道,“下次可不能再这样贪睡。”</p>
想来,她已记不清回了京城之后,多久没有好好的合过眼。</p>
按约,容晚再度来到这雕栏玉砌之地。</p>
软玉街内,还是涌动着甜腻的熏香,虽淡却仍透着股脂粉气。</p>
梦里乡,消金窟,如今却只觉得纸醉金迷。</p>
“容公子,近日我们月影楼得了一株瑶台玉凤,如今正好是花期,此刻它就摆在露台上,您可一观其风雅。”</p>
跟着她,款款而行。</p>
踏上楼台,入眼便见那株瑶台玉凤。</p>
微光下,花瓣舒展开来,微微的带着一点卷度,花蕊却是淡淡的黄色,整株花骨朵如匙莲状,远看清雅中透着股富贵之气,倒是难寻。</p>
荣王就坐在这株花旁,一身的紫蟒服,威仪更胜从前。</p>
“荣王殿下,安。”容晚作揖道。</p>
“坐吧。”寥宸指着这株花道,“菊乃花中隐士,但现如今就摆在这雍容华贵之地,你说是它的幸还是不幸?”</p>
“各花入个眼,缘深缘浅罢了。”容晚徐徐道。</p>
“如今在我们的庙堂之上,也有一株自喻高人之花,你说他和陛下是缘深还是缘浅?”寥宸借着这株花引到国师之上,道。</p>
“居于高位者的心思,复杂难猜,在下小小侍郎,自然比不得,也看不透。”容晚不直面作答,道。</p>
“看来,容大人对本王还是有防范之心。”寥宸站了起来,伸手就将这开得正好的瑶台玉凤,直接折断,花骨朵瞬时跌在了盆中。</p>
“我看,既然不想再做隐士,那便做亡魂吧。”荣王的目光狠辣,下手也极快,道,“现在,容大人可明白了本王的心思。”</p>
“荣王好大的心思,可是又与容某何干?”</p>
容晚自然不想做这马前卒,推诿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