尼古丁勉强缓解冰冷的身体，他经历太多大风大浪到这一刻脸上依旧平静没有变化，没有资格再出现她面前。</p>
瞥见一旁低垂头的季城，突然释怀了对季家季老爷子的执念，那一枪抵消所有的怨恨。</p>
他们互不相欠了，男人起身凝望手术室浅浅微笑他该谢谢阮糖的，唯独欠她的。</p>
可惜她应该不会想见他了，轻轻拍季城肩膀：“我先走了…你…”</p>
季家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处理，男人后拢零碎的头发整理衣冠离开。</p>
如果是真的有报应也该落到他身上，而不是阮糖，他虔诚祈求漫天神佛保佑她长命百岁…</p>
窗外的枫叶红了，鸟儿叽叽喳喳叫。阮糖醒后休养半个月几乎大好了，医生每次见到都说她很幸运，子弹从心脏附近几厘米处穿过，一不小心小命难保。</p>
阮糖知道哪有什么幸运，那颗子弹本该准确击中她的心脏，是裴之源改变轨迹，如此也改变阮糖死亡的剧情。</p>
她每次问检测机，小毛球总是支支吾吾转移话题，她知道裴之源一定出事了。</p>
世界守则第一条，就是系统不能干预剧情走向，阮糖本该死于9月19日雨夜。</p>
这段时间黎征乔瞳总是来照顾她，季城每次想见她都被顾长安拦在门外，至于老浑蛋一次都没来过…</p>
顾长安没有以前爱笑了，总是冷冷的沉稳细心照顾她，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。</p>
“糖糖尝尝这个，我跟孙妈学做的排骨汤。”从来不下厨的人，指尖满是伤痕小心用勺子吹凉喂到她嘴边。</p>
阮糖乖乖张嘴：“谢谢哥哥很好喝。”</p>
“糖糖喜欢就好，再来一口，多吃一点才好得快。”男人难得笑意，细心为女孩剔去排骨上的骨头弄成小块喂给她。</p>
气氛怪怪的，阮糖推开男人接来下的投喂，皱眉问：“长安你怎么了，生气了？”</p>
“没有！”顾长安平淡收拾餐具。</p>
“你没什么想问的吗？我和季城…”阮糖解释道，</p>
顾长安眼神闪过一丝暗光，抬眼微笑打断她的话语：“没什么想问的，糖糖健康就好。”</p>
不对，不对！这种勉强的假笑。</p>
歪头躲过男人触碰，凝视他的眼无比正经板着脸问：“你怎么了？”</p>
“糖糖吃饱了，公司还有事，我先走了。”男人迅速起身，落荒而逃想要离开。</p>
“顾长安你给我站住。”喊着已经走到门边的男人。</p>
“顾长安，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，不要一个人别扭好吗？你总是这样想什么都对我说。我不是你肚子的蛔虫，我猜不出你的想法。”阮糖扶着隐隐作痛的伤口，喊出憋了半个月的话。</p>
男人苦笑转身，眼镜下都是难过苦涩低垂眉眼，毫无往日神采像个失败的人：“你想我问什么，你和季城？”</p>
“还是你要告诉我，你喜欢季城，喜欢到愿意为他挡子弹，为他去死。”顾长安紧绷情绪泄开，眼里都是红红血丝。</p>
顾长安的嘴角的弧度小幅度变了变，嗓音哑得可怕几日殚精竭虑，众人纷说令他害怕，他害怕阮糖真的如他们所说的爱季城。</p>
那些只属于他们的回忆好像只剩下回忆，他的爱人爱上别人。顾长安将她带入怀里，似乎在寻求答案：“糖糖求求你别离开我，这个世界上最需要的阮糖的人是顾长安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