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杰克，你不满意？”蔡崇鑫心里一惊。</p>
“我满不满意，不重要，重要的是监管机构同不同意，VIE模式获取牌照是违规的。”</p>
“我们私自转让股份更是违规，杰克，这是个好机会，亡羊补牢，为时不晚，以后就算追查下来，也能掩盖过去。”蔡崇鑫急了。</p>
“不行，政策要求的是保证不存在外资成分和协议控制情况，我们必须遵守法律。”</p>
“杰克，你跟我说句心里话，你是不是只是不想让雅虎、软银占便宜？”</p>
“难道你甘心吗？”</p>
“你糊涂！”</p>
“没有，我清醒得很。”</p>
鹿云笑道：“反正已经转让了70%的股份，也不差这30%，接下来我就把剩下股权也转成内资，先拿到牌照再说。”</p>
“杰克，这样会出大事的！被曝光出来，轻则重伤我们的商誉，重则阿狸停牌调查，甚至可能波及整个中概股。”</p>
蔡崇鑫毛骨悚然，突然想到了陆飞的话。</p>
吗的，鹿云怎么会成这个样子！</p>
都特么怪陆飞！</p>
“呵呵，中概股跟我有什么关系！”</p>
鹿云冷冷一笑，“我们获利，才是关键，资本的嘴脸你还不清楚？成王败寇，只要我们还是胜利者，就有资本愿意跟，信义，只有老实人才信，聪明人只是嘴上说的好听。”</p>
“这是个艰难的决定，你先别急，等我回去，我们从长计议！”蔡崇鑫心里泛起嘀咕。</p>
之前还能亲自上阵，跟陆飞一战，虽然屡战屡败，但也屡败屡战，难道接受不来了？</p>
疯了，难道真的疯了？</p>
也许鹿云真的该下台了？</p>
不行，绝对不行！千万不能中了陆飞的离间计！阿狸不能再有内乱了！</p>
“好吧，我等你回来。”</p>
鹿云叹了口气，“正好我也要跟你商量对策，雅虎和软银特么串通好了，突然提出一个临时议案，这次阿狸的失利还有危机，必须要让卫哲他们负这个总责，还要引咎辞职！”</p>
“我就说过，黑锅要让卫哲背，他也该背，从他接替雨彤到现在，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？这样的人，只有一个价值。”</p>
蔡崇鑫骂骂咧咧：“那就是背锅！”</p>
“可是……”</p>
鹿云犹豫不决。</p>
“杰克，这个时候你必须挥泪斩马谡！”</p>
蔡崇鑫义正严辞，“除了卫哲，还有这次在B2B上犯事的华供系的高管、员工。”</p>
“没有华供，就没有B2B，没有B2B，就不会有阿狸粑粑的今天。”</p>
鹿云左右为难，华供系算是阿狸里的功臣集团之一，毫无疑问，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哥。</p>
同样，也是他的左膀右臂。</p>
“杰克，你不会要饶过他们吧？”</p>
蔡崇鑫颇为不满，华供系竟然仗着话事人的恩宠，还有以往的功劳，胡作非为。</p>
这不是一般的臣下了，全是反贼！</p>
不能在犹豫了，一定要出重拳！</p>
“崇鑫，你今天是怎么了？”</p>
鹿云感觉到他今天很不对劲。</p>
“什么？”蔡崇鑫反问。</p>
“平常，哪怕华供系犯了一些错，也不见你发这么大的怒，怎么现在要清理他们。”</p>
鹿云越想，越觉得古怪。</p>
“我这都是为了阿狸，华供这些人不能不解决了，尾大不掉，越到以后，越难解决，索性借这个机会处理，既给软银、雅虎一个交代，也给公司内部、外界一个交代！”</p>
蔡崇鑫咬了咬牙，非干掉这帮嫡系。</p>
什么他娘的功臣旧将！</p>
跟这帮虫豸在一起还怎么搞好阿狸！</p>
鹿云和阿狸就是被这群虫豸给害了。</p>
无论如何，我今天都要清君侧！</p>
“让我再想想。”</p>
鹿云纠结的心，颤抖的手。</p>
“我们不能心慈手软，必须好好办他们一把，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话，那我来！”</p>
蔡崇鑫下定决心，看我带人，把他们一个个虫豸都送上天！</p>
“不，还是我自己来吧。”</p>
挂断电话，鹿云眼神落寞，走到办公室的书屋，顶端挂着一块金镛亲笔的“华山思过崖”的匾额，</p>
架子上，横放着一把龙泉剑。</p>
一气之下，拿了起来，猛地抽出未开刃的利剑，就在此时，卫哲敲着门进来。</p>
“鹿总！”</p>
他吓了一跳，“你这是要干什么？”</p>
“干什么？”</p>
鹿云不能说自己要挥泪斩马谡，说话带着火气：“我要宰了陆飞！我要宰了他！”</p>
卫哲吐了口气，还以为他想不开要自杀。</p>
“什么事！”</p>
鹿云把剑插回剑鞘当中。</p>
“鹿总，美团趁火打劫，知道我们正在跟淘多多的中小商户闹别扭，竟然派干嘉伟挖人，已经有两三万家卖家被撬走了！”</p>
卫哲咬咬牙，“这还是统计到的，统计不到的……我们是不是把提高技术服务费的新规先放一放，不然，可能会逼走更多的商家……”</p>
“先断我的流量，又搞我的物流，现在还特么地撬我的人！欺人太甚！欺人太甚！”</p>
鹿云头晕目眩，气得浑身发抖。</p>
“鹿总！”</p>
卫哲吓得上前，连忙扶了一把。</p>
“既生飞，何生云啊！”</p>
鹿云不得不感慨了一声。</p>
“鹿总，我们、我们会战胜陆飞的！”</p>
卫哲底气不足地安慰。</p>
“是啊，会有这么一天，会有的！”</p>
鹿云眼眶含泪，在他搀扶下，瘫软地坐在椅子上，“卫哲，我对你怎么样？”</p>
卫哲一个激灵，说出一个好，对阿狸粑粑众将来说，天无二日，我的只有您一个太阳！</p>
“好，那我要拜托你一件事。”</p>
鹿云眼神犀利，借汝头一用，以安军心。</p>
仅仅一周的工夫，阿狸对外宣布：</p>
“公司清理了逾千名涉嫌欺诈的‘华夏供应商’客户，CEO卫哲、COO李旭晖等人引咎辞职，338名销售人员受到应有的处罚！”</p>
公告一出，引发阿狸内部大地震！</p>
余震，蔓延到整个互联网行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