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酬卿没料到刘泰章竟有那般野心。”
“不过舅父大人请放心,刘泰章虽在龙潭镇上做了许多恶事,但吕非恒已经将他收押。
至于他对程家所做的图谋,酬卿前阵子也已经处理妥当。
酬卿可以向舅父大人保证,刘泰章所做之事,断不会对程家对聂家有半点影响。”
聂远山:“……”
本来只是想随便找些话与程酬卿说,怎么还能跪下呢。
而且,他根本就没有要责怪程酬卿的意思啊。
“咳咳。”聂远山干咳两声,安慰道:
“卿儿,这不是你的错。
刘泰章也算是程家的老人了,连你叔叔他们都没瞧清他包藏的祸心,此事如何能怪得了你?”
聂远山本以为自己这般说了之后,多少能让程酬卿放下。
不曾想他话音刚落,程酬卿的脸色却是比先前还要难看几分:
“叔叔他们之所以看不清刘泰章的祸心,是因为他们并未和刘泰章过多接触。
但酬卿不同。
自打叔叔让我来到龙潭镇后,酬卿便一直和刘泰章接触。
可以说,刘泰章根本就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恶。
可我身为他的主子,却是半点没发现他的野心。
还请舅父责罚。”
聂远山:“……”
怎么越说越来劲了呢?
瞧着程酬卿那副自己若是不责罚他,他就不会罢休的表情,聂远山很是无奈。
默了半晌,聂远山方才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:
“咳,虽说刘泰章的确是做了许多恶事,但到底也没对程家造成什么影响,其实你大可不必……”
“若是刘泰章所为当真伤害到程家,那酬卿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。”程酬卿沉声打断聂远山的话:
“而且,舅父您说错了。
刘泰章所为,虽未伤害到程家,却是直接将龙潭镇上的九福堂的大夫弄得声名尽毁,且害得那位大夫家破人亡。
每每只是想到那位大夫,酬卿便觉得自己罪孽深重。”
聂远山:“……”
没完了是吧?
他不过是想安慰一下他罢了。
哎,这孩子分明不是烟儿的啊,怎么性子和烟儿一般轴啊!
“先起来吧,都是一家人,不必如此客套。”聂远山起身将程酬卿拉起。
程酬卿复又入座,但脸上却还是如先前一般的执拗。
聂远山心里苦,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程酬卿,干脆岔开话题:
“我听闻你与人在龙潭镇上合开了一家食肆?”
程酬卿听言,啪的一声又跪下了。
聂远山:“!”
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么?
开食肆罢了,好歹程酬卿是烟儿名义上唯一的孩子,莫说是与人开个食肆了。
若是他自己愿意,开他个十个八个食肆,也断不敢有人敢说半个不子。
如此,跪劳什子跪啊!
“确有此事。”
程酬卿道:“此事是酬卿一时兴起所为,未曾朝着家中长辈与舅父大人所为,是酬卿的过错,还望舅父大人莫要动怒。”
程酬卿垂头,低低道:
“酬卿自知此事做的不妥,但请舅父大人莫要去为难那食肆如今的东家。”
看惯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,程酬卿将所有过错都揽入自己身上,甚至恨不能一力承担所有责罚的模样。
此番听闻程酬卿的话,聂远山不由的起了几分兴致。
他看着程酬卿:
“那位东家怎么了?”</div>